我是一個切開的蘋果,我有左、右兩核心,以及這道傷口。我不喜歡高雄網站製作二分法,但我知道,我也得分給你,這個傷口。我曾以《山海經》為基底,寫了部長篇小說。它的動念很偶然,我搭乘公車,赴往信義區主持一場講座。假日市區空曠,不意卻塞車。這就有些焦躁的意思了。遠方遲遲不進,窗景走走停停。正在這當口,忽然想到大哥與二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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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、二哥夭折,來不及有名字,這樣的一生,能是一生嗎?我在車上,又彷彿在送葬的行列。至今仍不明白,我怎麼動念,為兩個哥哥寫小說。或者,我相信召喚、也相信被召喚。猶如蘋果,跟一個切開的刀口。左半、右半,陽世、陰間,它們切開了,不能再是一體了嗎?人間世,經常都在二分,劃作皇民與權貴、藍天和綠地,以及毛匪、蔣賊?這一分,天地都無辜,顏色皆可憐。我成長的金門童年,允許二分的中間,還有更多的分合,男與女真的如此絕對?陰間與陽世,果真不再有連結?這就有些天不怕、地不驚的意思了,一枝筆,就該這樣握。大哥、二哥在《山海經》裡,活了過來,目睹炎、黃二帝,並且退群鬼、敗眾神,在天梯上,說他們的人間:「有一座山,山不大,只是幾個緩坡,以前椒果遍野,得名椒果山。椒果樹稀少,繼而消失後,以音易音,更名昔果山」。「有一個神,祂天生四張臉,能同時洞察東南西北四個方位。祂是黃帝」。這是我的小說發語詞。椒果不是山、昔果亦非山,我的人生擁有一座不是山的山。猶如母親聽香,聽的也不是香。伯母難得誇人,但很肯定母親的「聽香」神通,當時,她正阻擋堂哥搬遷金門,到台灣發展,人間爭執無用,托我母親「聽香」。母親點香,告知神明與列祖列宗,擲筊確定欲聽的方位,放緩步、悄聲出,稟負神明指示,為人間斷是非。母親不知道會迎向哪一種召喚,堂哥也不明白,會被什麼召喚而去?我得說,迎向它就是一種角色。我的整個長篇,就在聽。聽大哥、二哥,汲汲向人間說一聲話。聽大哥與大嫂,共飲五榖酒,粗手粗腳的,繁衍他們的後裔。聽床第之事,他們說這叫做「聽房」,我背過臉去、又不忍住想聽,天梯上,大哥與大嫂的情話。都說流光容易把人拋,卻不知拋光處,有火、也有故事。這就是召喚的意思了。喜歡《山海經》神話般的發語詞:有一種姿態叫自在,不需要上山挖採,它的肌理是秀顏。有一種召喚,味道甘甜如飴,吃了可以不覺得饑餓。有一種頭髮叫做念,呢喃像琴聲,模樣像龜,長人頭、以及風的尾巴,吞服後,可以長壽……有一種草叫付,秀色紋理,細莖如佳人腰,舉高它,便華照四方……往四方去,還得從這一步走。聽聽這一步,誰在喚我?聽香、聽房、聽什麼都好,只要是你說了,我便在的。我是一個切開的蘋果,我有左、右兩核心,以及這道傷口。我不喜歡二分法,但我知道,我也得分給你,這個傷口。但是請等等、等等,從我們核心長出的果實,沒有那個刀疤。(中國時報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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